Friday 28 July 2017

政府不是借贷者,那谁才是?

上个星期,联昌集团旗下东盟研究机构(CARI,CIMB ASEAN Research Institute)办了一个《中国一带一路之经济机遇和东盟中心地位》(China's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in ASEAN Economic opportunities and ASEAN centrality)圆桌会议,联昌主席纳西尔在会议上也提到,政府在评估中资时,应该以项目的价值而非投资规模大小来做决定。

也就是说,未必大就是好。他说,也无需因为是中资而感到无比兴奋。

他以东海岸铁道计划(ECRL)为例,质问该项投资项目的报价、偿还能力与所能带来的价值。

他说,成立厦门大学(分校)的价值可能比ECRL来得高。

可见纳西尔也认为ECRL的成本太高。

纳西尔是财长首相的胞弟,他也是国家经济理事会的成员之一,ECRL从未在理事会里讨论过吗?他从没把他的看法告诉他的长兄吗?

说到ECRL,中国在去年融资550亿马币给政府,然后工程是颁给中国交通建设(CCCC)。

造路成本550亿,由中国进出口银行提供低息贷款550亿,成本和贷款相等,岂非100%融资?大马一分钱都不用出?

纳西尔认为ECRL成本太高不奇怪,因为根据东海岸经济区域发展理事会(ECERDC)在2014年的估计,成本只需300亿,The Edge引述专家估计,就算把隧道成本加进去,也只需320至360亿马币,为何暴涨至550亿元?而CCCC却说成本是460亿,哪个才是正确的成本?550亿是不是被高估了呢(《请看《原因是马币和隧道》20161116)?

除了成本太高,纳西尔也质疑国家的偿债能力。

首相署EPU部长阿都拉曼达兰却说,550亿不是国债,因为“政府只是做担保,不是借贷者”。这根本是废话。政府不是借贷者,那谁才是借贷者?就算只是做担保吧,PKFZ和1MDB又怎么讲?政府也是做担保啊,现在是由谁来还债?(请看旧文《大马之最/全球之最》20161111)

550亿贷款分20年来还,头七年只付利息,即前后27年,可说是父债子还,还足一代。

不把利息算进去,也不把肯定将会超支的额外成本算进去,20年偿还期,每年还27.5亿,或每月2.3亿,或每日764万,这条铁路有可能每天至少764万进账吗(请看旧文《2MDB》20161110)?所以,最后是不是还是要由提供担保的政府来偿债?

http://www.guangming.com.my/node/401746/%E3%80%90%E6%89%93%E9%96%8B%E5%A4%A9%E7%AA%97%E3%80%91%E4%B8%8D%E6%98%AF%E5%9C%8B%E5%82%B5-%E6%94%BF%E5%BA%9C%E5%8F%AA%E6%8F%90%E4%BE%9B%E6%93%94%E4%BF%9D

Thursday 27 July 2017

财政部45家子公司,生意做好大

昨天,中国万科否认参与投标大马城项目,但是,至今仍未见到我方作出反应,至少要澄清一下,到底是怎么回事,难道财政部收到来自万科的投标是假的?如果不是来自万科,它来自哪里?

更奇怪的是,如此大件事,本地媒体却也只字未提,好像没事发生过似的。

究竟是我读到了假新闻,还是官家/媒体充耳不闻?

财政部秘书长兼大马城/TRX主席伊万或第二财政佐哈里总该要回应,而非像现在这样静鸡鸡似的,人家会怀疑我们造假呢!

是的,自1MDB成了全球丑闻,里边出现了假的Aabar公司,见过鬼怕黑,会不会投标大马城的万科不是中国的万科,而是一家同名的本地公司?

今天要谈拉菲兹爆料一家在沙地阿拉伯营运亏损的GLC,就是/又是属于财政部的子公司国家基建(Prasarana)。

二月的时候曾经写过它,因为我们亚庇的巴士捷运系统(BRT)也将由它承建(《亚庇巴士捷运工程是小儿科》8/2)。

它原本也是吉隆坡捷运工程的承建商,后来改当管理;详情在我上述博文有提到。

拉菲兹说,根据资料显示,这家公司在沙地的地铁运营管理不当,每年亏损数千万元,这三年来已亏损至少1.42亿元。

针对这,财长首相在国会以书面回答,Prasarana在沙地的地铁运营亏损了9,900万元,但因為还有一笔1.15亿款项未收回,所以实际上应获1,600万盈余。

拉菲兹质疑是否有所谓的1.15亿元款项,为何没有记录在帐面的收入上?而财长首相承认的亏损,非常接近他所提的数据,显示他获得的资料可靠。

提到Prasarana,公帐会曾经调查并揭露它一连串的不当管理和舞弊问题,却未见财政部采取任何纠正行动,反之还继续将国内大小运输系统的承建和运营交予它负责。

根据大马评估机构(RAM)及公司委员会(SSM)记录,国家基建至2015年的债务高达180亿,预料还会继续增加,单单在2015年所需偿还的利息即达5.51亿元。

此外,政府曾于2013年注资22亿元给国家基建,2015年却抵销了4.75亿元。

而根据公帐会的调查,之前也曾有一批84.7亿债券,因国家基建无力偿还,最后需由政府代付。

相比之下,沙地地铁投资的1.42亿亏损已属小儿科了。

虽然亏损累累,财政部仍把捷运工程交由它管,并承担相关债务和运营费用。

拉菲兹预计最终成本可能高达1,200亿元。这么庞大的成本,恐怕50年也收不回。

相信财政部也没有预算Prasarana回本,它被当作国内所有捷运系统的“成本中心”(cost centre),不志在赚钱,财长首相会说它是一种社会服务,不是为了赚钱,利润还在其次。

可以看见,财政部的45家子公司,几乎十有八九不赚钱。

最臭名昭著的便是全球远播的代表作1MDB,接着还有PFI、Felcra、SRC等,加上Prasarana,所投入的资金,可说有去无还,不知下落。

厚颜无耻。上周,财长首相承认1MDB管理失误,却说得好像与己无关。

如上所述,何止1MDB管理失误,很多GLC包括财政部子公司都管理失误。

做为财政部,本身却成立无数大大小小的GLC做生意,以“投资”为名,究竟恰当吗?

财政部本身没有一个好榜样,理财能力一团糟,早就该拱手让人了。

1MDB已经证明,当中存在太多太大的利益冲突;更何况财长兼任首相,一手遮天的做法,国会内阁皆无人提出异议,如此怪象,相信只有在这个万能国才有。

Wednesday 26 July 2017

万科投标大马城,但是山寨版

大马城为征求建议书(RFP)招标,共收到九份投标书,如我上周所预料,没有一份来自万达集团(请参阅《大马城与万达无缘》18/7)。

不止没有万达,原本的IWH和CREC(中铁)无论各自或联手都绝迹。

消息一出,之前股价飙涨的IWCity再次回跌,股友再一次烧到损手烂脚。

今天不谈股票,因为该股随着传言几番起起落落,可说是乏善可陈,就谈大马城招标所注意到的一些事项好了。

根据第二财长佐哈里透露,收到的九份投标,七份来自中国,两份来自日本。

有注意到我说这次的发言人是第二财长佐哈里吗?是的,我也注意到,如此重大的宣布,为什么是由第二财长而不是来自大马城/TRX主席兼财政部秘书长伊万?

自从之前和IWH-中铁的协议被单方面中止,阿鲁被打入冷宫,他受委大马城/TRX主席后,他不是一直很高调的在主导大马城吗?连第二财长都要靠边站,为什么结果却一反常态?莫非大马城计划又要易人?

记得吗,原本负责处理1MDB重组工作,佐哈里为主席的Budiman委员会,也是在那时候被宣布解散的(《佐哈里和阿鲁同病相怜》11/5)。

来自中国的七份投标,虽然万达和中铁缺席,却有中国交通建设(CCCC),便是半岛550亿东海岸铁道计划(ECRL)的承建商。

除了CCCC,另外六家中企是中国建筑(CSCE)、中国葛洲(CGG)、绿城海外(GO)、华润(China Resources)、万科(Vanke)和被中国收购的澳洲尊荷兰集团(John Holland)。

两家日本企业是大和(Daiwa)和三井(Mitsui)。

投标金额介于70亿美元和105亿美元之间。

走笔至此,你或会很纳闷,为何万达不在名单内。除了最近被一连串发生的事件所影响外,其实,如我所说,当初是我方一厢情愿,万达压根儿都没有对大马城表示过兴趣。

请看回我的旧文,在《王健林未提大马城》(16/5),标题就已说明了,但财长首相还是一直兴兴致勃勃,说王健林有意投资大马城预计超过100亿美元云云(《一个无底洞》15/5)。

其实,会面时,王健林只表示非常看好“大马”的投资环境,不是“大马城”,可能财长首相听多了一个“城”字。

由第二财长佐哈里揭晓了大马城的竞标者,是否意味着今后将由他来主导?阿鲁有没有机会再回来?目前都还是未知数。

不止充满未知数,大马城花落谁家,恐怕也充满变数。

这边厢,佐哈里刚公布九家投标者,那边厢,其中一家中企「万科」却已作出否认,说公司并没有参与大马城的项目投标!

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?难道佐哈里的资料造假?是谁胆敢给他假消息,让他出丑?

万科有没有投标,公司本身应该最清楚,不可能投了标又对外宣称没有投标,万一它真的中标,那又要如何向外交代?

除非除非,有人冒用万科的名义代它投标?

oh no!不好又出了一家假公司,像1MDB丑闻的假Aabar那样?

此事可大可小。如果万科真的没有投标,那就表示有人冒用公司的名字。

还是,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公司投标,有些公司名字,是被凑上去的?

在这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万能国,不排除有人好大喜功,借用名牌公司往自己脸上贴金,那也是不奇怪的。

从中国媒体得悉,当万科投标大马城消息传出后,万科股票即连续下跌。是不是因为如此,万科不得不作出否认?

Tuesday 25 July 2017

效忠政府,你可以变土著

财长首相宣布政府考虑将国内的印裔回教徒纳为“土著”,引起民间一片哗然。

其实,首相此举并非首次,早在他上任后不久,首相不也曾宣布国内的泰裔为土著吗?想当然耳,首相指的泰裔,便是那些住在半岛北部边境的泰裔回教徒。

首相当时只是口头宣布,后来有没有真正落实,通过行政指令或在宪报颁布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这次,首相再次照办煮碗,以“印裔回教徒对政府效忠”为由,考虑把他们当为土著,摆明就是出于政治考量。

的确,财长首相近来搞的许多大小动作,有哪几样不是以政治利益为出发点?这“印裔土著”课题,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了。

纳吉首相之前,在敦马的任期,他虽未宣布将印裔回教徒列为土著,他却曾呼吁他们放弃他们的祖籍当马来人(请看旧文《敦马:放弃祖籍,做马来人》20091230)。

所以我说,敦马不能够怪纳吉,纳吉很多地方都是向他学来的,不止向他学,还青出于蓝,有过而无不及。敦马是不是该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先好好的忏悔一番?

说回“印裔回教徒”课题,早在2009年,也是在一个印裔回教徒场合上,敦马就向这个族群说了,如果要享有土著权益的话,他们就必须放弃他们的祖籍,遵从宪法中阐明马来人的定义,改称自己为“马来人”。

他还借题发挥说,国内有某些族群,因为不肯抛弃对祖籍国度的情意结,包括继续使用母语,保留族群的生活习惯与信仰,所以不能享有土著的权益。

改变宗教信仰就能变成另一个族别?他这么说,其实已经把族别和宗教混淆了。当然,聪明狡猾的他,是故意把两者混为一谈的。

他必须这么说这么做,否则,他也无法当上我国首相长达22年了。

问题是,在我国宪法里,的确是如此定义“马来人”的。

根据联邦宪法第160条文的诠释,只要信奉回教,会讲马来话,跟随马来人的风俗习惯,你就可以是马来人了。

“Malay” means a person who professes the religion of Islam, habitually speaks the Malay language, conforms to Malay custom.......

既然你是“马来人”了,因为“马来人”享有“土著”的特权,你也就可以享有“土著”的特权了。

说到“土著”,就因为“印裔回教徒”的课题,读到最近报道说宪法里并没有诠释到何为“土著”,让我很感纳闷,因为在宪法第160/161条文,就有对“土著”下了定义,而且还不止下一个定义,而是多达三个!

也就是说,宪法针对半岛、沙巴和砂拉越的“土著”定义有三个不同的诠释(请看旧文《一个大马宪法,三种土著诠释》20091112)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根据宪法的诠释,半岛的原住民不能算是土著,只有马来人才算是土著。

在砂拉越,父母必须都是砂拉越的原住民,孩子才能算是土著。也就是说,只要其中一名父母不是原住民,那孩子就不能算是土著。

在本州,只有父亲是原住民或马来回教徒,孩子才算是土著;如果只是母亲是原住民或马来回教徒而父亲不是,那孩子就不能算是土著。

国家独立已经54年,半岛更是独立了60年,是不是时候将这些不平等的宪法条文修正,也把衍生出来的不平等政策改正?

当然我也知道,这么提,根本等于没提,因为在这个国家,种族和宗教是操弄民心,最好用最有效的政治武器,当官的会随便舍弃不用吗?再100年也不会。

到回印裔回教徒是否归纳为“土著”,根据宪法,也如敦马当年说的,他们应该先“成为”马来人,才能享有土著的权益。

敦马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。其实,早也就有为数不少的印裔回教徒“成为”土著,享有各种土著权益了。除了敦马,当年涉及炒汇丑闻的前第二财长莫哈末诺、首相署妇女顾问莎丽扎、财政部秘书长伊万等人都是。

还有那些在巫统里特别卖力特别效忠特别护主的党员们,一看他们的外表,就知道他们是“变过来”的马来人。

所以,可以说,纳吉首相这一宣布,其实是多此一举,有多少印裔回教徒早就悄悄变身为马来人,享有着土著的权益了。

也不能说多此一举,因为是大选前的政治把戏,画蛇添足的玩意,永远不会嫌多。

国家独立已经54年,半岛更是独立了60年,是不是时候将这些不平等的宪法条文修正,也把衍生出来的不平等政策改正?

http://www.agc.gov.my/agcportal/uploads/files/Publications/FC/Federal%20Consti%20(BI%20text).pdf

Friday 21 July 2017

万达 · 融创 · 富力:桃园三结义

我在想,中国最近严管资金外流,会不会和这些年来倡议的「一带一路」相抵触?

或者有人会说,这根本是两码事。

但,最近柔佛州碧桂园「森林城市」计划,不就因而大受影响吗?

我的看法是,中国的资金管制,是为了避免一带一路被利用,做为将资金运往海外的管道,也就是所谓变相的洗黑钱。

相信就是因为有企业这么做,包括向银行贷款大举收购海外资产,导致资金严重外流。

周一,中银监管机构指示国内停止借贷予万达集团,即是一个例子。根据中国官媒报道,万达有超过2,500亿人民币(约1,583亿马币)的海外投资并购交易被质疑涉及“脱产走资”。

什么是“脱产走资”?就是脱售国内资产将资金移至海外。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指责。

别忘了,中国一直是洗钱最严重的国家,大马的排名也很高(请看旧文大馬海外洗黑錢 全球第二名20121218 &大馬外流黑錢不是貪贓20131213),长久下去,对国家经济体制自然会造成严重的影响,这些年来我们不都已感觉到了吗?

这是我对中国严管资金如何影响「一带一路」的一个看法。当然,我的看法未必正确。

星期二写《大马城与万达无缘》(18/7)的时候,提到万达将酒店和主题公园业务以93亿美元卖给了融创。

那是双方在一个多星期前的协议,没想到在隔天(星期三)签约的时候,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,万达只将主题公园出售给融创,酒店业务则卖给富力地产(R&F Properties)。R&F是“"Rich"(富)和“Force"(力)的缩写。

原本已经谈妥的交易,却在签约仪式当天还可以临时变卦,加入另外一个买家,相信这也是头一遭。当时还可以立刻修改协议内容和签约台背后的布景板,效率之高令人佩服。如果是在大马可能已宣布押后另择吉日了。

而且,难得融创也愿意让步,愿将酒店业务让给富力。当然,背后的原因则不为人所知了。

两项业务拆开后,融创以65亿美元收购万达旗下的13个主题公园的91%股份,富力则以30亿美元收购万达的77家酒店。

原本万达是以93亿美元一揽子卖给融创,如今拆开,万达还多赚了2亿。

融创买入的13个主题公园交易价实际上比之前贵,从原本44亿美元变成65亿美元;意即富力以30亿美元近六折价格购入酒店业务,原本估价49亿美元(44+49=93)。

王健林说,“放眼全球,这样低价的收购机会,百年难遇。”

但,为什么要这么做?

而为什么融创愿意买贵?融创老板孙宏斌解释,那是因为承担了酒店交易的折让部分,平摊到4,800万平方米地库,每平米成本只增加200人民币,是可以接受的溢价。

但这并未解释为何他愿意让出酒店业务给第三者,还愿意承担酒店业务的折价部分。

上回提到,将业务脱售给融创,万达也贷款44亿美元给后者进行收购本身的业务,就是借钱给对方买自己的业务。

据知,随着酒店业务卖了给富力,融创将不再需要万达的贷款。

有此变动,及为何会有第三者富力加入,是因为中国当局不止严管资金外流,也对大型企业通过贷款进行收购活动相当警惕,这就解释了为何银行突然被当局指示停止贷款给万达,尤其是对海外的投资。

为了减低负债水平,万达只好脱售国内业务给融创,但融创债务也不少,再贷款给融创,岂非进一步提高对方的债务?可能便是这个原因,富力才成了第三者。

王健林在签约仪式发言时宣布,万达根本不存在高负债的问题。

他指出,万达贷款加债券近2,000亿人民币;帐面现金1,000亿,加此次转让收回现金680亿,现金共计约1,700亿,再加1,300亿销售物业存货,全部卖掉可收回几百亿,租金年收超过330亿,年均增长20%左右,偿还2,000亿借贷根本不是问题。

我觉得中国当局阻止银行借贷给万达集团,并不是因为其高债水平问题,如之前说的,是为了抑制资金严重外流。

许多中企在国内举债,然后在海外置产。中国中央电视台甚至点名一些企业的海外投资,回收现金能力不强,不排除有洗钱的嫌疑,而这些企业的负债率特别高,一旦这些境外投资失误,它们在境内的负债成为银行坏账风险就会大幅提高。

不止如此,大量外汇流出也将冲击到外汇管理制度,影响人民币汇率的稳定。

当局把这些海外投资描述为不理性不合规,不是以增加生产为背景,实质上只是一种转移资产的行为。

(资料取自网站)

Thursday 20 July 2017

主席、会长、总裁、共同领袖?

当年念完书回来,还在找工作的当儿,曾做了一阵子的翻译工作。

翻译不是一件容易事,有时候,同一个字用在不同的场合会有不同的意思和译法,必须看它整句或整段的意思,不能只死死用一个译字,不然就词不达意,闹出笑话了。

谷歌翻译就时常弄出笑话,主要就是因为它断章取义,逐字翻译,一个字只能有一个译意思,整句或整段串起来就语句不通了。

一个组织的president或chairman,一般上我们都将它译成主席或会长,但如果一个组织又有president又有chairman,我们要如何来区别呢?

会提到这,是因为看到希盟领导层的名单终于出炉,当中就有一个president和一个chairman,但你要如何区别两者呢?

有者将敦马担任的chairman译为主席,也有媒体将之译成总裁、名誉主席等。

同样,旺阿兹莎担任president,有媒体将president译为总裁,也有称她为主席。

我觉得chairman比较接近“主席”的意思,那president叫“会长”是不是比较适当?

除了chairman和president,希盟的名单还多出一个de facto领袖出来,即安华是也!

de facto领袖,中文该叫什么?看到中文媒体翻译各异,有者叫“实权领袖”,有者叫“顾问”,有者叫“共同领袖”,似乎没有一个统一的翻译。

其实,de facto是“有如实权”的意思,但国语媒体却称他ketua umum,难怪某报将之译为“共同领袖”,总觉得这个译名有点怪怪。

希盟领导层名单和土团党的架构极其相似,可说是把土团党整个架构复制过来,相信是敦马出的主意。

此话怎说?记得土团党刚成立时,社团注册局(ROS)也曾要它厘清为何会有会长(President/Presiden)和主席(Chairman/Pengurusi)两个职位吗?他们个别的职责和角色是什么?谁的职权比较大?

名单上,主席的排名在会长之上,是不是表示主席的职权比会长的大?

当时慕以丁曾解释说,担任主席的敦马的职位比较像顾问,那实权是在比较像顾问的敦马身上,还是当会长的慕以丁呢?

一年下来,敦马的实权,应该大于慕以丁吧!即是说,土团党的实权领袖还是敦马本身,慕以丁只能算是老二吧!

现在希盟的de facto领袖安华排在主席敦马之上,他的实权是不是比敦马大?

de facto毕竟不是真正在台前的领袖,那他将“垂帘听政”吗?敦马可会服气?服气的话就不是敦马了。

说回译名,我国不是有个「华语规范理事会」,成立当年就是为了统一各名称的中文译名,是不是时候该为这些政治组织有个统一的译名呢?

就如希盟本身,有些媒体的翻译是希联;也有媒体将土团党译为团结党,但在沙巴已经有个团结党,容易引起混淆。

ROS曾指示其党名简写不可用Bersatu,只能用PPBM缩写,但好些媒体仍以Bersatu称之,华文报也直接翻译为团结党。

http://www.guangming.com.my/node/400737/%E3%80%90%E6%89%93%E9%96%8B%E5%A4%A9%E7%AA%97%E3%80%91%E4%B8%BB%E5%B8%AD%E3%80%81%E6%9C%83%E9%95%B7%E3%80%81%E7%B8%BD%E8%A3%81%E3%80%81%E5%85%B1%E5%90%8C%E9%A0%98%E8%A2%96%EF%BC%9F

Wednesday 19 July 2017

那些70年代的明星情史.....

媒体前阵子报道甄珍和刘家昌的家事,今天我也来八卦一番。

像我这个年纪的网友们,对这两人应该也不陌生。

甄珍在70年代是当红明星,刘家昌当时是歌星也是导演。

那时候,甄珍其实已经嫁给了谢贤,突然却改嫁给刘家昌,谢贤后来也改娶狄波拉。

甄珍和刘家昌生了刘子千,谢贤和狄波拉生了谢霆锋。假如当年甄珍当年没有改嫁刘家昌,谢贤没有另娶狄波拉,那今天就没有刘子千和谢霆锋,而是另有其人,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呢?因缘的离合,世事的变化真是奇妙啊!

其实,甄珍之前,刘家昌也追过林青霞,为她写了一首歌,歌词开头就唱:“青山坡斜,一道彩霞”,就是由甄妮唱的《秋歌》,歌词前后嵌了“青霞”二字,据说林青霞收到歌词当场痛哭,差一点和刘家昌私奔。

甄珍控诉刘家昌以暴力对待儿子,其实,早在当年,刘家昌的暴力倾向有迹可寻;刘家昌的前妻,江青,就是因为他的暴力而和他离婚。

江青也是明星,小时候看过她的电影,便是由李翰祥导演的《几度夕阳红》。该部影片演员还有秦汉和秦沛。秦汉便是后来林青霞的爱情片拍档,双秦双林中的其中一位;秦沛就是后来演香港电视剧的演技派演员,也是邵氏武侠片明星姜大卫的哥哥。

据说因为刘家昌的暴力倾向,江青每向李翰祥诉苦,两人日久生情,刘家昌知道后把李导演殴了一顿,最后和江青离婚。

在拍电影《梅花》的时候,有位叫谷名伦的演员,据说也是因为被刘家昌时常当众用不堪的言语辱骂,而后演出《黄埔军魂》,戏里众多演员获台湾国防部颁褒状,唯他身为男主角之一却被遗漏,据说是刘家昌将他的名字从名单抽掉,他愤而自杀。

甄珍说刘家昌骂自己的儿子畜生,甚至拳打脚踢,让人想起当年谷名伦的遭遇,连他自己的亲生儿都被这样对待,更何况是外人?

从这些明星的人生故事,有没有发现,他们的生命圈子里,遇到的来来去去都是同样的一些人,痴缠交错,这不也是一种冤冤相报吗?

Tuesday 18 July 2017

大马城与万达无缘

大马城花落谁家?不会是中国首富王健林的万达集团。

两星期前,财政部正式公布为大马城征求建议书(RFP),以委任主要发展商(master developer),截止日期是上个星期五(14/7)。

一般相信,财政部属意的是万达集团。财长首相也为此在两个月前参与“一带一路”论坛时刻意去会见了王健林,虽然当时并未签署任何备忘录,财长首相说王健林有意投资大马城逾100亿美元(请看旧文《一个无底洞》15/5)。

开放RFP,替代阿鲁成为大马城主席的财政部秘书长伊万说,竞标者必须是财富500(Fortune 500)强的公司,累积营业额必须高于500亿美元bla bla bla。

老实说,能符合上述条件的不多,就那财富500强里的公司而已,言下之意,早就已圈定万达是其心目中的公司了。

大家应该还记得背后的故事吧?大马城的60%股权原本已售给由IWH-CREC组成的财团,五月间,财政部却突然在没有预告下以未履行付款协议为由,单方面宣布中止双方的协议(请看旧文《大马城变不成中国城》4/5)。

原来,财政部早有盘算,要将大马城转与万达集团合作而不惜毁约,并将IWH-CREC已付的7.41亿元订金等款项退还。

阿鲁因不认同财政部的做法,也是在那时候被“炒”(请看旧文《阿鲁因利益冲突被炒》9/5),改由伊万揸fit。

人有旦夕祸福,天有不测风云。

原本以为稳操胜券,可以得到万达集团的青睐,当时还有传言万达将合伙本地的Malton还有我们的EPF联手投标大马城。

如今看回头,这似乎只是某方的一厢情愿,因EPF回应说不知情,Malton也表明无意竞标,万达则不置可否,只表示看好大马的投资环境云云。

其实,中方并不认同IWH-CREC的大马城协议被中止,据说中国总理李克强希望CREC(中铁)能被保留,因此,伊万后来才说IWH-CREC可以重新申请云云(请参阅《王健林未提大马城》16/5)。

财政部“见利忘义”,当时下错了棋,这到底是谁的主意?

那时候,中国不是已经开始严管资金外流了吗?财政部怎会想到要找万达集团?难道是看中人家财大气粗?财长首相不知道中铁是中国官方的GLC吗?中止和对方的协议,不怕得罪中方吗?

其实,当时就可看出端倪了!相信王健林那时就有难处,所以才不敢commit,全都是财政部的一厢情愿,现在若再找回IWH-CREC,不是很瘀吗?

时间上就是那么巧合。约一个多星期前,万达忽将大部分主题公园和酒店业务以92.8亿美元卖给房地产商融创中国控股(Sunac China Holdings),不止如此,还贷款43.5亿美元给对方以购买上述业务,导致其股价大跌。

据说,万达此举是为了减轻本身债务。这些业务是在中国约八成资产,涉及13座主题公园和76家酒店。

随着,中国银行监管机构昨天下令银行暂停贷款给万达,尤其是对海外投资,根据中国官媒评论,其超过2,500亿人民币(约1,583亿马币)的海外投资并购交易被质疑涉及“脱产走资”(转移资产至海外)。(资料取自网站)

反观1MDB通过借贷将大批资金移至海外再辗转流入私人户口,如今要通过变卖土地来还债,但土地价值不足,还要政府代为还债,这恐怕就像一个无底洞,永远都填不满,1MDB这个噩梦也将继续痴缠着我们,无日无夜。

补记:刚刚读到新闻,大马城主席伊万透露,大马城招标的截止日期是在后日(20日)。

Monday 17 July 2017

沙巴早就执行公开鞭刑?

沙巴回教法庭早就执行公开鞭刑?

身为沙巴人,这倒是大新闻。这么具有新闻价值的新闻,为什么本地报当时从未报道?

几天前,本州回教法庭首席法官加斯里(Jasri @ Nasip Matjakir)透露,沙巴回教法庭早就公开鞭刑了。

跟着,首相署回教部长贾米尔也证实,沙巴州斗湖曾经执行过公开鞭刑。

上网去找,完全找不到当年这方面的新闻。

加斯里说,去年11月,斗湖回教法庭曾在法庭内执行公开鞭刑,有关影片曾被上传到YouTube,但我也找不到相关影片。

无论如何,他说,当时是因为庭内正在进行一场回教讲座,所以就被用作执行公开鞭刑的场所。

言下之意,当时的公开鞭刑是当作讲座的一个演示,这能当作是公开鞭刑吗?

我以为所谓的公开鞭刑,就如在印尼亚齐或中东的刑罚那样,是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群众围观看热闹之下执行的,这样才能达到“羞辱”犯者的效果。

加斯里指的例子,应该不算吧!

贾米尔对“执行公开鞭刑”的定义更妙,他说,只要有超过两名旁观者,就可被视为公开鞭刑;因此,在监狱内执行已有超过两名旁观者,包括医生、宗教执法官员、狱卒和其他监狱官员,也是公开执行鞭刑。

照他这个说法,每次的鞭刑,无论是在监狱内或外执行,都算是公开鞭刑了。

我觉得他这个说法很牵强,如果有两人在场就属于公开,那所有的鞭刑不都是公开的刑罚,包括在半岛执行的鞭刑在内?因为所有鞭刑一定要有医生在场,加上宗教官员在内,已达两人以上了。

因此,贾米尔还那么肯定,首起公开鞭刑是在本州斗湖执行的吗?

但是,这位回教法庭首席法官无法提供本州公开鞭刑的详情,只说除了去年,2014、2011或2012也曾执行过,不过2014的行刑却因犯者怀孕而展延,但他不确定后来是否有执行。

这些案件都是涉及通奸khalwat行为,这倒不奇怪,奇怪的是,这几宗公开鞭刑案件大都发生在斗湖。那是为什么呢?值得研究研究。

与其同时,印尼总统佐科要求亚齐新任省长改善亚齐的国际社会形象,该省已经在考虑,是否要停止公开鞭刑,改在监狱内执行,以免影响外资云云。

你看,和我国回教部长贾米尔的说法有异,在印尼,在监狱内执行并不算是公开鞭刑,反观我国,这边厢吉兰丹刚刚通过修改刑事法,那边厢彭亨也跃跃欲试,说要效法公开鞭刑,以达到警惕作用。

更叫人哗然,为什么吉兰丹急着要执行公开鞭刑?该州行政议员陈升顿说,原来是因为当地的妓女太多,败坏道德风气。

何止妓女太多,报道也透露,该州弃婴、私生子、爱滋病患者很多,强奸案件也很高。

这些是什么原因?执行公开鞭刑,就能降低这些事件发生吗?未必。

我们是在进步还是退步中?我们在往先进国迈进,还是在和落后国相比?

最近,邻州有位助理部长竟然说,我们安居乐业,我们比非洲更加幸福。呜呼,我们已经堕落到只能和非洲国家比了。

Friday 14 July 2017

信不信由你,纳吉当过妇女部长

报载,马华推荐三名上议员名单,以确保党副总会长周美芬的副部长空缺,继续由马华人选担任。

这三人是党副总会长何国忠、全国秘书长姚炜豪和宣传局主任蔡金星。

何国忠和蔡金星其实是因为任期届满,已在上个星期(5日)宣誓续任,而姚炜豪任期要到了12月才届满。

因此,说他们是要填补周美芬留下的妇女副部长空缺并不正确,因为他们只是续任原有的上议员职位,并非为了取代周美芬。只是姚炜豪任期要到年尾才届满,为何提早半年就推荐?

上议员最多只能当两届,周美芬已当了两届上议员并已在上个月底任满,因此不能续任。

如果要保留周美芬所留下的空缺,当务之急,不是先推荐一个新人选吗?为何名单中三人都是续任,姚炜豪任期更还有半年,马华此举,可真叫人不明呢!

难怪大家读了新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:什么,马华推荐的三个人选都是男性来接替周美芬?马华妇女组没有人选了吗?

国家怪事天天有。万一财长首相真的从三人选一当起了妇女副部长,那也不出奇。

为什么这么说?因为财长首相本身也曾当过妇女部长,是我国首位,可能也是全球首位“男”妇女部长!

真的,信不信由你,我不是胡扯!的确有这么一回事。如果你记得,在2012年的时候,当时是妇女部长的莎丽扎也是因为上议员任期届满,也因「养牛案」丑闻缠身,最后辞去部长职。

纳吉首相没有更新她的任期,反而宣布他自己将“代”任妇女部长(请参阅《我国首位“男”妇女部长》20120410)。

也就是说,纳吉当时身兼首相、财长和妇女部长三职,直到505大选。505后,妇女部长职位才到回一名女性,她就是来自砂拉越的诺哈妮。

莎丽扎没有参加大选,再次以受委上议员方式当起首相的妇女事务特别顾问。

那是在2013年,算起来莎丽扎的任期已经在去年届满。当了两届,应该不能再受委上议员,却未闻她已辞去该顾问职。

这情况和PEMANDU的伊德里斯有点相似。伊德里斯也不是经过民选,他是以上议员身份受委当部长,自他在2015年两任上议员任期届满后,不能继续当部长。

于是,纳吉首相将PEMANDU从一个首相署部门“转型”为一家GLC,伊德里斯也从首相署部长身份改以CEO身份继续留任在内(请参阅FGV成了第二个1MDB20170608)。

莎丽扎的情况可能也一样,在其上议员任期届满后,她或是以高级公务员身份继续当她的「妇女事务特别顾问」,其实她领的仍是高级部长级的薪水。

既有纳吉首相当过妇女部长的前例,若再出现一名马华“男”副妇女部长,那也不是什么新鲜新闻了!

http://www.guangming.com.my/node/399707/%E3%80%90%E6%89%93%E9%96%8B%E5%A4%A9%E7%AA%97%E3%80%91%E7%B4%8D%E5%90%89%E9%A6%96%E7%9B%B8%E7%95%B6%E9%81%8E%E5%A9%A6%E5%A5%B3%E9%83%A8%E9%95%B7

Thursday 13 July 2017

KWAP买阿马银行

上个月传出兴业和阿马并购的消息,没想到很快就有下文了。

根据路透社报道,看样子是澳纽银行(ANZ)要将其阿马24%股权卖掉,价码约9亿美元(39亿马币)。

收购者便是上回提到的公务员退休基金(KWAP),是阿马和KWAP之间的买卖,不能算是阿马和兴业两家银行并购,不会影响Aabar所持有的兴业股份,所以这次应该可以“合并”成功(请看旧文《兴业、阿马和1MDB的三角关系》20170613)。

澳纽银行为何要脱售其阿马股权?上回已经说过,这里就不再赘述。

总之,卖掉24%股份后,澳纽银行的股权将稀释至10%,据知它也有意较后将其余的股份以更高的价钱脱售。

而由于KWAP已持有两家银行的部分股权(兴业3.94%、阿马1.76%),事成后,KWAP将崛起成为大股东。

报道说,献购价约是阿马的帐面价值(one-time book value),就是没有溢价,可说是相当“廉宜”,也等于说澳纽银行也不想赚取更多,只要拿回实值就好。

说到持有兴业17.8%股权的Aabar,一旦两家银行合并,其股权亦将稀释至10.3%。

自1MDB丑闻爆发后,Aabar已被并入了Mudabala,阿布扎比的一家GLC。

消息说,除非价钱“合理”,否则Mudabala不会脱售其兴业股权。

兴业股价目前只有五块钱上下,何时才会升到Aabar当年的收购价12元?

走笔至此,我又有点怀疑,为何KWAP会要从纽澳银行收购阿马股权?

39亿不是小数目,让我想起当年它贷款给SRC的40亿贷款。

记得SRC吗?调查显示,至少有4,200万元从SRC流入了纳吉首相在阿马的私人户口(请看旧文SRC的4200萬也是政治獻金?20151021)。

這4,200万元,共分三次转入纳吉首相的私人戶口:

a)26/12/2014    RM27 million
b)27/12/2014    RM 5 million
c)10/02/2015    RM10 million   
              Total      RM42 million

首相说,他不知道这些钱是如何流入他的户口。发现后,他有没有把这笔钱还回给SRC呢?他没有交代。

KWAP的收购和这宗丑闻有没有关联?

很有可能。会不会是用SRC的40亿贷款来contra?很难说。

Wednesday 12 July 2017

就算有错,改正就好?

1MDB赚到的盈利,不仅用来赞助朝圣的经费,也用在其它地方如房屋与教育补助金,涉及金额高达数亿元?

真是不敢相信,读到这样的新闻,还以为是反对党散播的假新闻!

但它不是假新闻,那是财长首相亲口透露的消息,各大中英巫媒体都有报道。

1MDB这几年赚了亿亿声的盈利,然后将高达数亿元的盈利用在福利和社会发展用途上。

单单在赞助朝圣资金上,过去五年来就已赞助了5,700万元,让5,711人受益,平均一人约一万元,今年就有1,100人受益。

但是,1MDB的盈利从何来呢?它的账目做出来了吗?既然没有做出来,怎么知道它有盈利,还能在过去五年来年年不间断地拨款做好事?

说到朝圣资金,不是已经有了一个Tabung Haji,做的就是资助朝圣的经费,何须1MDB也来插一手?

当然也不能够这样说,因为记得在1MDB成立初期,也曾每年颁奖学金给50名独中生,却只办了两三年就停止了,原因不详(请参阅《1MDB情有独中》20100901)。

问题是,1MDB是财长首相在2009年上任后不久由登嘉楼政府成立,那时候叫登嘉楼投资机构(TIA),之后由联邦接过后才改名为1MDB,一年后就有盈利颁发奖学金,不止给独中生,也给STPM和SPM的优异生,可说是太好了,好到难以令人置信。

是的,一家所谓的投资基金在短短一年内就取得盈利,还把部分盈利拨出用在教育与福利上,这么一家富有爱心的GLC,倒真要多多鼓励,希望其它GLC/GLF多多效仿。

真的是来自公司盈利吗?安华那时就踢爆,公司才成立一年,都还未投入作业,哪有什么盈利?1MDB的“盈利”,是来自土地重估的(请参阅《1MDB的年報 眾目睽睽》20140424)。

因为1MDB的土地都是由政府以超低价格卖给1MDB的,公司竟然以土地重估的方式,宣称获得盈利,那不是自欺欺人吗?

当时的邻国商业时报(SBT)就曾报道,若非土地重估高达27亿,1MDB的税前盈利8.7亿反而应该是18亿亏损(请看旧文《1MDB野心很大》20140421)。

1MDB以低价从政府获得的黄金地,就是包括如今众所周知的大马城/TRX地段。

公司每年将土地重估一次以制造账面上的盈利,实际上一分钱都没有进袋,是不是很误导人呢?

难怪这四年来的稽查帐目都做不出来,为什么?因为四大会计楼(the big four)都先后辞职不愿稽查它的账,这也够瘀了吧(请看旧文《国家继续沉沦》20170112)?

去年终于找到一家英国Parker Randall在大马的伙伴Afrizan Tarmili Khairul Azhar,现在到了什么程度?总该出来交代一下吧!

何况财长首相现在声称公司每年有盈利,还可拨出一部分行善,那就更应该将帐目公诸于世。

人民也很想知道,原本应允在2015年年底成功减的债,如今还剩多少债?

财长首相还说,就算公司有错,只要改正就好。

言下之意,就是承认1MDB经营不当。既然经营不当,是不是有人应该负责承担,引咎辞职,就像当年的国行总裁嘉化那样?

还要让那些盗贼继续逍遥法外吗?

Tuesday 11 July 2017

财赤没有扩大

《The Edge》财经上星期五报道国家公共开支持续走高,导致今年首五个月财政赤字扩大至305亿,去年同期只有260亿。

该财经也引述Citi Research(花旗)的分析与评论,指除了开支近期飙涨,石油税和所得税收入下降也是造成赤字扩大的原因。

没想到,财政秘书长伊万对《The Edge》的报道反应极大,除了否认财赤扩大,他还说今年的预算案会是一个很好的预算案。

其实,报道并没有提到预算案。

他说,政府是根据国家整年的收入计算财政赤字,不能以数个月的收益做出定夺。

分析家对财经数据进行月度/季度/年度评论,并拿往年的数据来作比较,是件正常的事,财政秘书长罕见的作出反应,反而显得相当不寻常。

报道有说明是今年首五个月的数据,数据每个月有起落也是事实,并没有说一整年会持续扩大,财政秘书长如此敏感,才叫人担心是否有哪里不对劲。

伊万近来人气急升,我曾把他比喻为财政部第二最有权势的人(《第二最有权力的人》18/5),财长首相委他为大马城/TRX城主席,让他全权负责整个项目,第二财长佐哈里都要靠边站,更何况阿鲁已被打入冷宫,难怪伊万最近也愈来愈vocal了。

说到大马城/TRX城,公开招标征求建议书(RFP)的截止日期是14/7,就是在本星期五,以决定主要发展商人选。

洁蒂退休的时候,伊万曾差一点受委接替国行总裁的位子,幸好市场反对声四起才作罢。

这次,他驳斥财经的报道,说他是国行总裁倒也很像。

说到这,关于这些经济数据,不是应该由国行总裁伊布拉欣来发言吗?为什么这位国行新总裁(如今也不算新了!)反而很低调?

Monday 10 July 2017

Be afraid of DAP, be very afraid!

原本打算以《DAP是洪水猛兽》为题,后来觉得这个Be afraid of DAP, be very afraid!  比较传神,就改了。

我的部落文以英文或国语做题,这不是头一遭,主要是为了更能突出所要表达的主题,希望读者不要介意。

是的,自505后,发现国阵成员党越来越对DAP有成见,处处都在搞针对,把行动党当成洪水猛兽,非将之置于死地不可。

有些指控是非常可笑的,如有国阵成员党指责DAP没有好好监督巫统/国阵,造成后者唯所欲为(大意),还有责怪DAP壮大了回教党,后者才得以成功在国会提呈回教法法案等等。

读到这样的新闻,会不会令不知情者误以为行动党才是联邦执政党?

对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现象感到非常不解,DAP有这么强大,强大到国阵成员党都感受到它的威胁而害怕,进而群起攻之?行动党是不是被高估了?

上周读到一则最叫人一头雾水「动党中委会必须重选」的新闻。还以为读到的是旧闻,后来才搞清楚,原来是社团注册局针对行动党四五年前的中委会改选,指示再重选。

是的,你没有读错,是攸关行动党在四五年前的改选,隔了“四五年后“,需要“再重选”。

这四五年来,社团注册局在做什么?而且,请注意,社团注册局总监拉津(Mohd Razin Abdullah)说,他是会晤副首相兼内长阿末扎希后做决定的。

连丹副大臣兼回教党副主席莫哈末阿玛也看不过眼,说隔了四年要大选了才要行动党再重选很过分。

似乎没有人去探讨社团注册局这项指示的合理性。

相信有些读者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不明,或已经淡忘了,这里就长话短说。

事关行动党在2012年的中委会改选后,发现中选名单因为copy paste错了,主动通知注册局并修正正确名单,但注册局认为改选涉及操弄,在注册局的指示下,行动党于2013年进行重选。

注册局仍然不承认重选成绩,行动党在2014年寻求司法裁决,注册局在高庭同意行动党中委会可以执行职权,行动党撤回诉讼,注册局却随即反口,不承认重选后的中委会名单。

荒谬的是,行动党2013-2016中委会已在去年九月届满,有鉴于大选来临,行动党将党选展延18个月,注册局如今才说要再重选四五年前的中委会,你要怎样回去四五年前?像林冠英说的,卡巴星已作古,你要叫他回来投票吗?当时他名列前三名,党员还可以选他吗?

注册局要求行动党再重选的原因也欠缺说服力,它说,它是收到行动党党员的投诉,质疑当年的重选程序,认为“现有的行动党中委会和领导层不合法”。

这位行动党党员是在当年还是最近才做出投诉?若是当年,为何现在才指示再重选?若是最近,注册局有没有先查清楚他的投诉有没有根据,还是无中生有?注册局有确定“他”是真的行动党党员吗?

如果只是基于党员投诉就要求重选,那下次再有党员投诉,难道又再重选吗?如此反反复复何时了?别忘了,这样的事发生在反对党,也可以发生在执政党,注册局总不能因党而异吧?

Thursday 6 July 2017

繁华背后的乱象

上星期,也就是上月底,媒体竞相引述《彭博社》报道,指马币乃次季最强的亚洲货币。

言犹在耳,这星期来,马币已从4.30稍降至4.36,即跌了1.4%。

可见货币走势就像股票一样,短期的技术涨跌并不能做准,重要的是其长期走向,这就需要国家的良好政经因素来推高。

针对这,拉菲兹提出数据,证明财长首相自八年前上任以来,马币已贬值了28%,创下19年新低,即1998年金融风暴以来的最低点。

其实,财长首相上任的头几年,在“良好因素”和ETP转型计划等的酝酿下,马币曾在2011年升至3.06最高点,之后却渐渐好景不再,而在1MDB丑闻爆发之后,马币跌幅比区域货币来得更为严重。

1MDB丑闻在2015年爆发,马币也在那一年跌破4元水平,所以说,马币必须爬回4元关头,才能说它真正转强。

若从2011年的3.06元算起,马币至今已贬值了43.5%,是亚洲表现第二差的货币;表现最差的是印尼盾,跌幅高达51.9%!

媒体没有告诉你的是,因为马币走弱,根据世界银行刚在上周末出炉的数据,我国的国民人均收入(GNI)已跌至9,850美元(42,330马币),还比2012年的10,200美元低。

因為马币走贬,GNI在2014年达致最高11,120美元后即节节滑落,如今更已跌破10,000美元水平至9,850美元。

说到这,就不能不说我国的2020年高收入国愿景,因为不久前,财长首相仍说我国能在2020年成为高收入国。真的能吗?

根据世界银行高收入国的定义,GNI必须达致最少12,475美元以上,但我国的GNI目前只是9,850美元,要升回10,000美元可能不会太难,但12,475美元,那可是27%的距离呢!

其实,早在2015年,我国GNI就已跌破10,000美元水平,在9,291美元了(请参阅《伊德里斯报大数》20160829)。

你说,我国有可能在2020年前成为高收入国吗?机会微乎其微,所以财长首相为何突然间推出TN50,意想取代2020宏愿(Wawasan 2020)。

什么是TN50?就是国家转型2050(Transformasi Nasional 2050),意思就是要在2050年前达到国家转型目标,推迟了整整30年(《活在自己的幻象里》20161130)。

但国家的转型目标是什么?它和宏愿有什么不一样?相信没有多少人知道,对大家来说也很抽象。

除了向不同领域人士“巡回”推介TN50,未见当局有提及什么具体的计划或目标。

如果我的理解没错,财长首相将负责推动TN50的重任交给了凯里。

凯里是体青部长,是不是因为2050年太长,所以推动对象只是在年轻人身上?

就像财长首相推出的很多英文缩写如ETP、GTP、EPP、NKEA、NKRA等等等数也数不清人民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的“惠民”计划,久不久就搬出来说达到了多少巴仙多少目标来自爽(《人民就這樣束手待斃嗎?》20141015)。

但,人民真的有感觉到吗?人民真的有受惠吗?一点都没有,除了高居不下的通膨率,因为物价此起彼起,已经被逼得透不过气来了。

所以我一直很怀疑我国的GNI是如何算出来的,9,850美元,折成马币约42,330元,等于每月收入3,530元。我国人民平均每月真的有赚取3,530元的收入吗?问问当下的青年们,他们的收入够不够糊口就知道了。

在BR1M的定义下,如果3,500元收入还需要BR1M的资助,那还算是高收入吗?

旅游部长纳兹里还说马币贬值是好事,因为增加旅游收入。

他不知道的是,马币贬值虽益了旅游,却也造成进口成本增加,外来游客更进一步把国内物价推高。

就像当今屋价,对许多人来说根本是高不可攀,尤其是年轻人,买了车买不起屋子,银行为何车贷屋贷坏账偏高?立竿见影,原因即在此。

原本只想说说马币走势,没想到越扯越远,就此打住。

https://www.themalaysianinsight.com/s/6688/

Wednesday 5 July 2017

Edra 这一场来回买卖

前天提到Edra预计在今年年尾上市,昨天就读到拉菲兹叫EPF、退休基金(KWAP)、Socso、国投(PNB)、国库机构(Khazanah)和玛拉等政府机构不要认购它的IPO。

他的理由是,他不希望这些政府基金再次被卷入1MDB的丑闻里。

他说,认购Edra股票,就像等于为1MDB第二次举债,因为中广核(CGN),Edra的新主人,将把筹募到的资金用来支付1MDB。

他觉得中广核应该用本身的资金收购Edra,而非向我国尤其是政府基金募资来还给1MDB。

拉菲兹的论据,可说是见仁见智。我的看法是,Edra收购价98.3亿马币,中广核只要筹资约17亿马币,占收购价的17%也不算多,至少不像1MDB什么都以举债来筹资。

记得财长首相曾以低本高债自夸吗?那时候,他说1MDB刚开始时的股东资金只有100万,却能够借到420亿贷款。

那样说,我觉得是因为他对经济学金融学根本一窍不通,最起码不懂debt-equity ratio的原理。

1MDB有“本事”举得数百亿元贷款,还不是因为有政府的担保。

难怪,1MDB被刘特佐玩到团团转,国家经济也被搞到一塌糊涂,那也一点都不出奇了。问题是,无辜的老百姓却要为国家领袖的无知无能付出惨痛代价。

到回Edra。拉菲兹说Edra欲筹资50亿马币,那应该是1MDB当初的数字,因为根据马新社的报道,Edra的IPO只要4亿美元,约17亿马币,不是50亿。

不过,我倒认同这些政府基金不应该认购Edra的IPO,否则,那就等于政府通过这些基金间接又购回了Edra股份,那不是很滑稽吗?

难免叫我想起,两年前当1MDB分割出售大马城/TRX地段减债的时候,认购者都是一些GLC/GLF,当中就包括了朝圣基金、Affin/LTAT和KWAP等(请参阅《话说向1MDB购债购地的GLC们......》20150512及《1MDB卖地还债只够还利息》20150511)。

问题是1MDB的地段是以低价向政府购买的,如今以高价卖回给这些GLC/GLF,这样子恰当吗?一点都不恰当,也存在着利益冲突。

因为这些政府机构,尤其是投资基金里的董事局,很多是由财长首相委任的,包括朝圣基金、KWAP、玛拉、国库机构等都是。事实证明,财长首相在这方面独揽大权,完全欠缺check & balances。

拉菲兹还提到重要的一点,便是能源本属于“国家企业资产”,政府将Edra卖给外资,已违反了“国家电供业政策”,即外资在国内最多只能持有IPP的49%股权,确保至少51%股权由本地公司掌控。如今Edra却100%由外资拥有,这对国家能源发展是一项不利的现象。

当时国能以86亿竞标Edra,结果不敌中广核的98.3亿(请参阅《卖Edra价高者得》20151125)。

其实,当时还有一个竞标者,便是来自Qatar的Nebras Power,最后却由中广核得标,根据当时英国《金融时报》报道,那是因为中方将协助1MDB解决它和IPIC之间的财务纠纷(请参阅《中国助1MDB还债?》20161208)。

《金融时报》报道,中资将支付10亿美元给1MDB,并通过资产交换方式(asset swap)解决公司的35亿美元债务。

35亿美元?那不是最近1MDB和IPIC所达成的协议数字吗?难道就是由中方代它还债给IPIC,所以1MDB才将Edra卖给中广核而不是国能或Qatar的Nebras Power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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